有誰把生命當作品?
母親,懷胎10月已開始雕塑,吃飯穿衣再精雕細琢;
謝德慶,把母親雕塑好的生命,用自己的形式再現。
可敬親切的簡社長,贈我3本典藏的好書,屬這本最厚重,想留到最後吧。但音樂廳又見時,她特別推薦。
暫時放下手邊的陳澄波,依照自己先看作品、後看介紹的習慣,翻閱我不熟悉的謝德慶...
卻因震撼忘了一切。
先生好奇的問:你在看什麼?(他很少管我在看什麼?總之,都在看書。)
我,千頭萬緒,在激動中,無法言語。
什麼樣的人,可以讓自己5次的行為作品都設定為1年,或13年...?
乍看,只是重複的照片,像安迪.沃荷複製瑪麗蓮夢露。但普普藝術是畫家運用各種色調、材質複製。
謝德慶貌似複製自己。
但細看每一張照片的頭髮長短、洗刷如廁、打卡時間、...獨處一室的他,如此規律嚴整的、自我要求的每一小時打卡一次,
像是抗議工業社會的機械打卡,但工人也不過8小時內上下班,他,一天24小時、一年365天,挑戰的是人性的極限。
浪跡另一年,成為紐約街頭遊民底層一員,被警方逮捕、拘留,法官在1980年代的當兒,以少見多怪給自己理由,釋放他回到街頭。
一名女教授,路過、買咖啡、偶而攀談,成為摯友。原來同是存在主義愛好者、藝術家,文筆深刻精緻。
一名行為表演者,女性,與他一根繩子串成又一年。
兩個陌生人,各自生活度日,但被迫一起行動,再度挑戰群體和自我的界線。
成名後,他卻消失13年,流浪各城市。空白交卷。
浪費時間,是他屢屢被問的。
但怎知誰比誰浪費?
謝德慶用自己的生命、自己的時間、過最嚴謹的守規則的日子,
不是我們教孩子們要做計畫嗎?要確實實踐嗎?
但我們都只是說說而已。
口號嘛,別那麼當真;計畫窒礙難行,重新做個計劃就是。
細讀編者、書信中的文字,掉進深不可測的存在主義世界~用字密度之高、看事物之清澈
今日讀來,已是後現代以來,解構又建構的世界,一點也不落伍,反而預示未來~
我們可以如何浪費時光?
藝術,還可以再如何展現?
生命,還可以再如何恣意存活?
我問:
我還可以做什麼?為可能不多的時日...